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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逃离?拿什么救赎?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读书笔记

会写字的Lynn 会写字的Lynn
2024-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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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心理学家阿德勒说过:“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本书讲述的是一个年轻美国女孩的故事,女孩名叫塔拉.韦斯特弗,历史学家、作家,也是本书的作者。


1986年出生于爱达荷州,是一个十七岁前从未踏入过教室的大山女孩,靠着自学考取杨百翰大学,获得文学学士,继而又获得剑桥大学哲学硕士,28岁获得剑桥大学历史学博士学位。


但我不是要讲述一个关于励志和逆袭的故事,更令人动容的则是来自于她充满撕裂、纠结、彷徨、无助以及勇敢决绝地自我救赎与和解。


塔拉来自一个极少有人能想象的家庭,父母是极度虔诚的摩门教信徒,他们怀疑政府的的一切行为,“不上学,不就医”是父亲要孩子们坚持的忠诚与真理。父亲不允许他们拥有自己的声音,父亲是这个家唯一的权威和中心,是家庭秩序的制定者,全家一直活在自我封闭与自我救治的环境中。


直到她逃离大山,打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让我们试着走近塔拉的童年,了解对她有着重要影响的几个人物





01

童年的封闭


父亲

矛盾的结合体



父亲曾经也是个充满阳光,无忧无虑的少年,不知从何时起,变得极度偏执,整日忧心忡忡,为想像中的世界末日开始囤积粮食和弹药,也为应对联邦政府的突然袭击。(根据作者后来在大学课堂接受的教育来看,父亲可能在25岁左右时患上了双相情感障碍,明显的症状就是抑郁、狂躁、偏执、夸大妄想、被害妄想)


父亲不听山下奶奶的劝告,认为公立学校是政府引导孩子远离上帝的阴谋,认为把孩子交给学校跟交给魔鬼没什么两样,所以7个孩子中有4个,甚至连出生证明都没有,塔拉从小只接受来自家庭的教育。一个患有躁郁症的父亲的教育就是她世界观的全部。


父亲的偏执不仅表现在此,还有更多极端行为:


父亲将几个孩子都视为他的赚钱工具,塔拉的哥哥姐姐都是半路辍学,在父亲的废料厂打工;塔拉更是十六岁之前没上过学,童年也就在破铜烂铁的撞击声与起重机的轰鸣声中悄然而逝。


爸爸活在对时间的恐惧中。在他眼里,每一块废品就是它被卖掉换来的钱,扣除整理、切割和送货的时间成本。每一块废铁、每一圈铜管都是一分、一毛或一块钱——如果提取分类的时间超过两秒,利润还要打折扣——他不断地拿这些微薄的利润权衡家里的日常开支。他计算出为了让家里亮亮堂堂、暖暖和和,他必须极其迅速地干活。


所以在废料厂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从来不会好好整理摆放东西,不管是站在哪里,都是用尽全力,随手抛掷,不管是钢瓶还是铁块、铜管……


在这里干活的几个孩子以及其他工人,没有一个不受伤的。在作者的记忆里,割破、压烂、断裂、烧伤是家常便饭。他为了赶时间经常进行的一些危险操作,使得塔拉被长钉深深扎到腿上,整个身子从挂车上仰面狠狠摔下;哥哥们有断指的,有全身60%被烧伤的,父亲对这些从来都是无动于衷,他的固执最终也导致自己在一次油箱爆炸中被烧得体无完肤。甚至将爆炸描述为一种来自上帝的仁慈。


他说:“这是一种祝福,一个奇迹。上帝饶恕了我的命,赐予我一个伟大的使命,让我为他的力量作证,让世人知道,除了医疗机构还有另一种方式。”父亲口中的另一种方式就是用母亲自己调制的草药和精油来治好这一切。


父亲用自己的狭隘和无知影响着孩子,他们家凡是生病了,从来不会送去医院,父亲认为医生也帮不了什么忙,生死掌握在上帝手中,医院的药物是上帝所憎恨的。甚至在一个暴风雪的夜晚出了车祸,母亲受伤严重,留下了“浣熊眼”的后遗症(严重脑损伤的症状之一),肖恩两次在废料厂摔伤,卢克被大火烧伤,他都坚持只要用了母亲配制的草药和精油就可以治疗。


这一切也都深深地影响着塔拉,以致后来上了大学,有一次胃溃疡发作,疼痛难忍,但仍然拒绝室友把她送医院,认为很快回家可以让母亲治好。


父亲同样也无视孩子的教育。在泰勒提出要上大学时,父亲的反应:“一个男人不可能靠书本和废纸为生,”爸爸说,“你以后会成为一家之主。你靠书本怎么养活老婆孩子呢?”偏执地认为教育无用。也不同意塔拉去上学,认为作为他的女儿,应该像他一样虔诚地遵守上帝的戒律。去上学就是弃绝上帝的祝福,无耻地追求人类的知识,会惹怒上帝。


他说,一个女人的位置在家里,因此塔拉应该学习有关草药的知识——他笑着称之为“上帝的药房”——以便将来接替母亲。所以爸爸要是看见塔拉在看书,就会试图把她拽走,千方百计给她找活干。


但固执,无知又自以为是的父亲似乎也有柔情的一面。


当塔拉参加唱诗班并被选中上台表演,去剧场演出的那段时间,不管他在废料场工作了多久,不管他有多累,他都会开车翻山越岭去听女儿唱歌。有时他扮演经纪人或经理的角色,纠正塔拉的演唱技巧,推荐曲目,甚至为她的健康出谋划策。只要那些人赞扬女儿的声音,父亲就会把他与光明会的战斗搁置一边,不再充满仇恨。就好像塔拉唱歌时,他会一时忘记了世界是一个可怕的地方,他想让人听见女儿的声音。


当塔拉刚来到大学校园,一切都不太适应的时候,父亲也曾在电话那头给她安慰,并提出不用担心奖学金的事,会帮忙解决钱的问题。


但在塔拉的记忆里,这些柔情的瞬间又非常短暂,很快父亲又会和她上演无休止的斗争。



母亲

可怜的附庸者



母亲对教育持理想主义态度。她曾说把孩子们留在家里,是为了让他们获得比其他孩子更好的教育。但只有母亲这么说,因为父亲认为应该学习更多实用技能。


作者很小的时候,他们两人常常为此而战:母亲每天早上都让孩子们学习,她一转身,父亲就把孩子们赶进废料场干活。


有时她去送草药时,如果塔拉和姐姐做完了家务,她会顺路把孩子们送到镇中心的卡内基图书馆。那里的地下室有个房间放满了儿童读物,就可以阅读那些书。


悄悄地支持塔拉学习,跳舞,给她买舞蹈衣,当塔拉不小心触怒了父亲后,会努力寻找其他能做的而父亲也不会禁止的事。


当她注意到塔拉经常用泰勒的旧音箱听摩门教礼拜合唱团的音乐,于是开始给她找声乐老师。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又花了几周时间说服那位老师愿意教塔拉,并且用卖精油赚来的钱付了比舞蹈课贵得多的学费。


但是在这样一个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家庭里,母亲向来是没有地位的,是父亲的喉舌。只有在父亲不在的时候,她才敢表露出真实想法。


在以父亲为中心的这个家里,母亲很多时候是懦弱胆小、缺乏主见的,她不想当助产士。但是在父亲以“上帝的旨意”的要求下,不得不服从。这自始至终都是父亲的主意,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他需要母亲作为草药师来照顾全家的健康,需要母亲作为助产师不仅能在家接生孙子孙女,而且那份收入,帮助他筹够钱,修取水管道,装太阳能板,完全实现自给自足。这样,在他臆想中的世界末日来临时才能确保安全。


当她不得不成为助产士有了收入后,也变得自信了,母亲也在渴望着用自己的方式自力更生,父亲对于母亲装电话线的要求也勉强同意,有时似乎也被母亲的某种力量震慑到。


当塔拉提出要上大学的愿望时,她竟然鼓励塔拉不要让任何事阻拦,勇敢地成为穿越熊熊大火的那个人。



肖恩

畸形教育的牺牲者



这是塔拉的二哥,是这个封闭极端的家庭教育最大的牺牲者,他很大程度上表现出跟父亲类似的双相情感障碍,性格呈现出极度分裂的特点。


原先他对于塔拉这个小妹很有爱心,懂得照顾,在驾驶长途货车运货的途中,耐心地教她武术,玩说话游戏,一路上会开玩笑打趣。


在骑马过程中出现突发情况时,会勇敢地帮着化解危机。会接送塔拉去剧场参加排练、表演。


当父亲让塔拉操作危险动作时,他是唯一一个敢和父亲抗争的人,并且赢了多次,像一个斗士一样的守护者。


但是他富有同情心的表象之下却有着极其暴力的一面,他会挑衅比他弱小的人,是人们眼里的爱惹麻烦的街头流氓,跟父亲每天会有上百次的争执。


看到塔拉第一次涂口红,刷睫毛,表现出女孩子爱美的特征,就指责她为荡妇,言语极其恶毒。甚至多次揪着塔拉的头发,拖进卫生间,拼命摁住,直到她的鼻子碰到便池。但他经常又会在事后充满懊恼地跟塔拉道歉。


也多次耍弄、PUA、同样地暴力对待自己的女友,表现出强烈的控制欲。


因为妻子埃米莉帮孩子买错了饼干,就被他拖着扔到了门外的雪堆上。


因为过去的暴力行径在即将和家人的对质前,凶残地拿锋利的刀片在年幼的儿子面前将心爱的宠物杀死。


当他对一样事物或者人失去控制的时候,他会去极力破坏或者羞辱她,表现得极为凶狠,甚至变态,扬言要杀了塔拉。


同样的行为还发生在塔拉的姐姐身上,但当父母都知道后也对此放任不管,任由这样的躁郁症表现给家庭带来伤害和阴影。





02

大学的蜕变



泰勒

灵魂的启蒙者



幸运的是,塔拉有一个哥哥,叫泰勒,他在父母还正常一点的时候曾经上过学,虽然半路辍学,但还是坚持自学,考上了大学。


泰勒是这个家庭最早的觉醒者,泰勒喜静,爱看书,喜欢分类、标记、整理,似乎是这个家里最格格不入,跟不上节奏的那个孩子。


泰勒喜欢音乐。他拥有塔拉所见过的唯一的音箱,音箱旁边放着一大堆CD,上面写着诸如“莫扎特”和“肖邦”之类的词。


泰勒还未离开家时,塔拉经常蹲在他脚边的地板上一起欣赏如丝绸般轻柔的音乐,浅吟低唱着穿透心灵。


塔拉在泰勒的房间第一次接受音乐启蒙,音乐成了他们的共同语言。塔拉和别的哥哥们会吵闹,但和泰勒在一起时,变了。也许是音乐的魅力,也许是他的魅力。


他让塔拉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自己。其实,骨子里他们有着很多共同点。


泰勒很喜欢待在外祖母家,他喜欢外祖父母相互说话的方式,平静,有条理,温柔。他们家有种气氛,让塔拉无须别人提醒就本能地感到,不该大喊大叫,不该打人,也不该在厨房里全速冲刺。而这些在自己的家里是没人教他们的。


有一次撞见肖恩对塔拉实施暴力以后,泰勒提醒她是时候离开了,该去上大学,并告诉塔拉一旦父亲不在耳边灌输他的观点,世界就会看起来大不一样。


这似乎一下子点醒了塔拉,这一刻成了她人生重要的转折点。此后,在泰勒的鼓励帮助下,塔拉也靠自学考上了大学,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因此,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本书扉页上赫然写着“献给泰勒”。


进入大学后,原生家庭尤其是父亲给她的常识教育一点点地在瓦解。


一开始进入校园时,各方面都显得格格不入,有着巨大的鸿沟。她一度甚至想过逃离,但慢慢地学会接受,改变,不再认为女孩子穿着暴露,涂抹口红是不道德的行为;牙疼发作时也愿意吃下止疼片;打破安息日的规矩,会去购物,星期天也会去看电影;也愿意和曾经被她称作“异教徒”的同学交朋友。改变了每周只洗一两次澡,甚至不用香皂的习惯,也学会上完厕所去洗手。


但是常识被全面颠覆甚至彻底粉碎事非常可怕的事情,甚至有可能对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塔拉要在是非、善恶、美丑这些基本的价值观之间寻找新的平衡。



查尔斯

无奈的旁观者



是塔拉第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朋友(父亲曾竭力让她远离的那个世界)。


查尔斯热爱高中生活,谈论足球和流行乐队,在交往的过程中,情窦初开的塔拉小心翼翼地打扮着自己,既珍视这份美妙的感觉,又不自觉地产生抵触,一开始内心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罪恶感。


查尔斯的呵护和耐心让塔拉慢慢打开了心扉,尝试着谈一场恋爱。但是在一次去塔拉家做客时,目睹了肖恩对塔拉暴力全过程后,想要开导解救塔拉,但她的自欺欺人再一次把查尔斯推到了心门之外。



室友罗宾

友善的同行者



很同情塔拉,温和而坦率地帮助塔拉纠正一些过失。在发现塔拉的一些异常行为以后,主动帮助她寻求心理咨询,在主教的开导下慢慢驱散了心里的羞耻感,愿意接受政府助学金。带着塔拉去买衣服,慷慨地把包借给她,帮助塔拉解开心结,慢慢过上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斯坦伯格教授

学问的引领者



剑桥大学的著名教授,在了解了塔拉的教育背景后,给予她充分的选择权,从不指定阅读书目,让她尽一切可能阅读。细致地进行写作指导,小到逗号、句号、形容词或者副词都会引起他的兴趣。教授认为这些语法跟内容、形式、实质同等重要。并追问塔拉这样使用的原因,给出适当的建议。


论文完成后,教授给了极高的评价,极大的鼓励,并为塔拉申请奖学金,解决学费的问题,写了有力的推荐信,充分信任这个努力改变自己命运的孩子。教授给她的充分的信任,仁慈和赞美是塔拉原来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过的,这甚至比任何形式的残忍都让她感到意外。






03

自我的救赎



书名《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来自于《圣经·诗篇》中的一句话“Flee as a bird to your mountain”。它既有逃离的意思,又有救赎的意思。


塔拉从大山到大学,这是外在的逃离和救赎;但是对塔拉来说,更重要的转变是内在的逃离和救赎。


你可以用很多说法来称呼这个全新的自我:转变,蜕变,虚伪,背叛。而塔拉称之为:教育。


她曾在一次专访中说:“教育意味着获得不同的视角,理解不同的人、经历和历史。也正是教育,使我彻底发生改变。”


那么教育对塔拉产生了哪些影响呢?


教育让塔拉像鸟一样从更高视角审视自己;让塔拉能够理解和接纳原生家庭对自己的影响,并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最重要的是教育让塔拉能够摆脱旧的自我,去重塑全新的自我。


故事中塔拉把自己分裂成两个,一个是“体验自我”,把自己置身于回忆里,感知当时地无助、恐惧、纠结;一个是“叙事自我”,用平静理智的视角审视当时那个可怜的小女孩,这就是教育的力量赋予塔拉的新视角。也是通过教育、阅读而获得的一种站在高处俯瞰全局的元认知能力。


塔拉考上大学,但并没有从根本上离开原生家庭,虽然她很想逃离那座大山,很想不被家人所影响,但过往固有的思维和认知总是会牵绊影响着她,如影随形而又阴魂不散。


塔拉不断地认识自己并接纳自己,原生家庭带给她的常识被慢慢颠覆,鼓起极大的勇气主动要求打疫苗,第一次喝咖啡,第一次品尝了红酒,第一次穿上剪裁更时尚的衣服。


她的课堂不再是一片垃圾,课本不再是废铜烂铁,这么多年的学习、阅读、思考和旅行,让塔拉见证和体验超越父亲所给予她的真理,并用这些真理构建自己的思想,塑造独立人格,将自己从精神奴役中解放出来。


改变和重塑的过程就像是重装自己大脑的操作系统,这是极其痛苦和煎熬的。这是身边每个相关的人,生存的环境、还有信仰,都有可能会站到我们的对立面。


塔拉遭到了来自父母的质问,抛弃、肖恩的生命威胁,姐姐奥黛丽的背叛,只有同样接受过教育,并获得博士学位的泰勒、理查德以及他们的大哥支持她。


巴克峰一次次在塔拉的梦里出现,她恐惧、梦游、抑郁、愤怒,几乎精神崩溃。她想念亲人,一次次挣扎着逃离又回归,甚至最后走到距离大山近在咫尺的地方,只想见母亲一面,最终仍然失败。


她念念不忘的家人一次次拼命把她推离,最终她只能带着伤痛离开了故乡的巴克峰,飞往自己真正信仰的那片土地。


这里有她敬爱的教授,有关系亲密的“家人”,有被尊重和信任的氛围,有能自由呼吸的校园,这里给了她强烈的归属感,安全感。在这里,她清楚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如果说我们每个人的灵魂都是一只鸟,那么每个灵魂都有属于自己的那座山,需要你带着你的灵魂,像鸟一样,披荆斩棘、勇往直前,飞往你自己的那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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